下弦月
樹影渺渺，清風肅肅。
滿天薄雲有如遮天巨掌，籠罩了整個黯黑穹空。
隱隱透出的幽暗光輝…
那是個……連月神都被遮蓋的夜。
殺紅了眼的，是地上的凡人。
翻天覆地的鮮紅潤澤，暗夜中唯一的色彩。
官道上，十幾人馬，圍殺著手持武士刀的浪人。
寂靜得詭異的場景，連一絲呼吸聲都不見聽聞，唯有不斷滴落的血水，滴答滴答的帶走武士的生命力。
快走…
夢咽著，呻吟。
一刀，從背後襲來。
快走…
「快走！」猛的翻身坐起，浸濕的睡衣，從心口隱隱透著涼意。
喘息著，貪婪的吸取著生命必須的氣體，像是要代替夢中注定死去的人，呼吸，呼吸，呼吸…
「咳！」胸口一陣巨痛，「咳咳…咳…」
咳得太過用力，眼角閃著淚花，隨著一眨一眨的黑長睫毛，滑下白瓷般的面頰。
「光一？」躺在身邊的男人，被不尋常卻又熟悉的聲音擾醒，「又做惡夢了？」
點亮床頭的夜燈，用著不能理解，無可奈何的表情盯著那張僅有此刻才顯得生動的面容。
「沒事。」察覺到枕邊人的清醒，搖了搖頭，很快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緒，除了未乾的淚痕，已經看不出剛才失控的模樣。
「光chan？」沒有想伸手去安慰，因為知道得到的也只會是一個拒絕。
「你先睡吧，我去喝個水。」平穩得，不像是血肉之軀該發出的聲音，「等會兒我自己會睡，不用等我。」
掀起一旁的浴袍，隨意的披蓋住裸露的身子，看了一眼床上的人，確定他聽話的入睡，才轉身步入夜幕。
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，從男人的口中逸出。
睜開眼，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。
又是一夜無眠。
咬著煙草，看著窗外低垂的暮色。
黑暗中的一點煋火，呼應著外頭閃爍的霓虹。
幢幢的屋影，覆蓋著夢中的瓦舍。
木屋、紅瓦、琉璃、石灰牆，鼻間似乎還能嗅聞到那特殊的血腥味，液化的鐵鏽，從迸裂開的人體中噴灑出來，帶著人體的溫度，灑落在自己的身上。
不自覺的伸手摸向臉頰，尋著記憶中刻劃在皮膚裡的感覺，順著那條血路，滑至領口。
溫熱的血…
殺戮…
不能確定自己的精神是否還是正常，此刻的自己情緒沸騰，已經混淆不清嗜血的是那夢中人，還是自己。
光一深刻的感受到那股絕望的愛戀和無可奈何的殘殺…
不該屬於自己的感覺，卻深刻的體會著。
就像是與人一起分享同一個軀體，感受同一個時代。
低聲自嘲，嘴角勾起的弧度，卻還不到成為一個微笑的程度。
若這夢，是上輩子的經歷。
也難怪這一世的自己，奢求不到一絲一毫凡人的情感。
那女人扯下的髮帶，繞在武士的刀上、手上，也層層纏在我的手中。
赴約前的決心，因女人的淚而動搖。
無視她無聲的懇求，我轉身離去，帶著武士的刀。
武士在官道上走著，暗黑的夜，像是在為他做最後的送別。
一個人的影子，長長的拉在沙地上，我看著女人的髮帶，看著那女人的髮帶，看著那女人的髮帶，然後堅持的向前走去。
血灑上了武士的臉，灑在我的身上。
我在揮動著刀，那血海深仇讓我咬牙切齒，武士抽刀後插，一道熱血噴向了武士的臉，我的背卻也被充滿腥味的溫熱覆蓋。
「下輩子誓不為女。」嫻靜的女子，卻說出烈性的話。
訣別的場面，在身上劃下一刀又一刀的傷口。
「為何？」離開的步伐，停頓了下來，詢問背後深愛的那個女人。
「我…」烈性女子望著眼前的背影，看著他握緊在手的髮帶，冷漠的看著握得死白的顫動，「不想再為你所愛。」
武士不發一語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。
不想…為你所愛…
在對方的身上劃下長長的一道血口，武士的身上也留下了一個幽深的洞。
抹掉嘴角流下的血，咬緊手上、刀上的帶子，「啊～」刀光劍影中，無數的人倒下，其中也包括了那一臉絕望的自己。
快走…
快走…
無視內心的祈求，一刀又一刀向前揮出。
不想…為你所愛…
快走…
不想…為你所愛。
最後，只聽到倒下的那一刻，我回應了女人的話。
如…妳…所願…
熄掉手中的煙，知道房內的人其實沒睡著。
微弱的光線從門縫裡透了出來，冰涼的心，感到一絲溫暖。
你問我愛你嗎？
男人的臉，女人的臉，交錯著，卻有著熟悉的相似感。
在床上，當你俯視著我的時候總是要問，我愛你嗎？
我…愛…你嗎？
是上輩子的確認？還是這一世的渴求？
可是…我卻已經許給了，上輩子虧欠了的女人，那個承諾。
看著你失望的臉，一次一次俯視的時候，我卻只能看著你。
因為我許給了你，那女人，那個承諾。
不被我所愛…
眼角…那淚…無聲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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暫時先貼在這邊
希望你們看得懂我在寫什麼
因為我自己也很混亂
哈哈哈
誰叫小光光要弄出一個劍心
害我又「文」興大發
不過
我真的不會寫古裝ㄋㄟ
好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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